第一章 迷宫
- 《来,与我同行!》
- 2020-07-23
- 1665
第一章 迷宫
“耶和华啊,我晓得人的道路不由自己,行路的人也不能定自己的脚步。”——(耶利米书10:23)
“爸爸,快过来吧!”
隔着电话,我都能感受到儿子马太那份兴奋的表情。
“为啥呀,怎么了?”我问。
“咱们要去走‘巨人迷宫’!”
“走什么?”
“走巨人迷宫,在西部冰川那个,一定会特别刺激!”
“都谁去?”我问。
“我和安吉接,安德鲁和萨拉,杰奈尔,还有你和妈妈。”
儿子的兴奋颇具感染力,我也开始激动起来!
早就听说过巨人迷宫,只是还从未去过。我心中暗想:“要说走迷宫,别人可能会遇到麻烦,但对于我,一定是易如反掌!对这类东西,我一向很敏感。”
在前往迷宫的路上,我看到一个告示板,上面写着迄今为止,胜利通过迷宫的最快记录。
不知道女士们看到这个会怎么想,但从男性的角度看,这明摆着就是挑战书!而我本能的回应就是:一定要打破这个记录,第一非我莫属!
对于这场挑战,我已经迫不及待了!
迷宫是一些很矮的平台,必要时,你可以爬上去看清一切,再调整方向。
在排队的时候,大家都对着俯瞰图研究了一番,孩子们非常仔细地查看布局。而我则跃跃欲试,摩拳擦掌。我心想:“你们看看还有必要,我可用不着看那东西!毕竟,当年在上大学时,我可是辅修过测量学的!不仅如此,无数次的穿越森林的经历告诉我,自己的方向感也极好,无论在哪儿,都不会迷路。所对,对于这个迷宫,那还不是小菜一碟!”
先声明一下,我所有的自信,都源于一个假设:就是全家人要集体行动,亲密合作——两个儿子和儿媳,干女儿,还有妻子——当然,我是最勇敢的领袖。起初,我确信他们都会向我看齐,把我当作最棒的指挥官,大家共同努力,走出迷宫。在我的英明领导下,靠着团结协作的集体智慧,胜利必然唾手可得。
可是,刚一进迷宫,立刻,马太不见了。我还没找到北呢,他已经没影儿了。杰奈尔也飞快地进入了另一条路。我刚吸了口气,准备告诉他们等一下,安吉拉、萨拉和安德鲁也选择了各自的路线。现在就剩下萨拉和我站在原地。
“嘿,你们往哪儿跑呢?”我喊道。没有回音。算了,至少还有萨拉相信我与生俱来的“迷宫征服力”!
“咱们应该走这条路,跟着我!”我告诉她。
但让我倍受打击的是,对这个问题,一向温顺的萨拉有她自己的看法。她咯咯地笑着,扭头转向另一个边,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那儿!
这下可好,我不仅没机会领导自己的家庭成员,甚至连王后都不服从命令!
我呆住了。这一切完全在计划之外。
被一众部下抛弃了的指挥官,如何领导军队?本来充满乐趣的游戏,怎么一下子全乱套了?难道他们比我知道的多?这一点儿也不好笑,而是伤脑筋!真让人沮丧。
于是,我开始按着自认为正确的方向出发——可走来走去,最后都是死胡同。我能听到家人们的声音越来越远。他们怎么找的这么快?为什么每个人都能搞定就我不行?这是怎么了?我越感觉他们自信满满,自己就越慌乱;越心慌意乱,就越没信心。
最让我没面子的是,不仅儿子们都走在前面,连杰奈尔都超过我了。我快抓狂了。必须搞定!我突然想应该坐下来,平静一下心情,但要想赶上遥遥领先的所有人,几乎是不可能了。这次迷宫之旅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既定轨道。
我爬上平台,证实了自己的担心。他们几乎都在我前面,妻子也没在身边。再没有任何乐趣可言了。“来吧,吉姆,全力以赴!”我命令自己,凭着一些常识和天赐的方向感,前进!
我向前张望,想画张意象图。在台阶下面,向右,向左,向右,再向右,向左……我努力多研究了一会儿。好了,我告诉自己,记住了。
我跑下台阶,向右,向左。为什么左边这条路好像和右边的不一样?哦,不——又是死路一条!我看着台阶通向一个平台,于是跳上去——竟然是我刚刚离开的地方!灰心透顶!
试探袭来!心头冒出个想法,“为什么不作弊呢?”
围栏的底部离地面差半米高,可以从下面匍匐前进,超到前面。没人能理解我此刻有多绝望,真想不顾一切地冲到前面再说。
我站了一会儿,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走捷径。
不过还好,即使在灰心和恐慌之中,我还是不愿意堕落得太深,于是只能另想办法。我给先锋部队打电话。“嘿,马太,杰奈尔,回来。咱们组团行动吧。”
对于当时的我,合伙制是最佳行动方案。可他们却回复:“您自己走吧,老爸。我们可在前面呢!”
自己走?我心里大喊。怎么能这样对我?情况变得很严肃!我重新出发,还是不停地碰壁,转圈儿,再回到原地。
猜猜当我最终走出迷宫后说了什么?我说:“再也不会玩这么愚蠢的游戏了!”
我讨厌它!它让我感到自己很无能,很傻!这是我平生从没未遇到过的、最糟糕的“娱乐”经历。一点儿意思也没有。那个迷宫带给我的,只是死胡同,和灰心透顶!
这也正是撒但给人类布下的迷局。他设计了很多迷宫,到处都是死胡同,黑暗的走廊,隐密的道路。因为他希望人们原地转圈儿,或者举白旗向他投降。他想让灰心、绝望和徒劳的努力淹没人的信心。他想让人以为:别人都能做到,只有我不行;别人都明白,除了我。
大多数人都羞于接受自己“并不明白”的事实,羞于启齿去问别人不问的问题。我们就像陷于生命的迷宫,想知道上帝在哪儿。在不断地尝试不同方向之后,却总回到原地。让我和大家聊聊我个人生命中遭遇过的几个迷宫吧。
天主教迷宫
11岁时,我在名为“神圣之心”的天主教小学读五年级。似乎所有其他的学生都比我聪明。老师们一提问,别的孩子都举手,并且能回答正确。我很想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?为什么自己这么傻!
轮到我在班上读课文,走上讲台时我头朝下摔倒在教室前面,脸羞得烫人。二年级的时候,你看,一次意外让我摔掉了两颗门牙。不幸的是,那是后长出来的恒齿。
牙医认为最好的方案是尽量保留原来的牙齿,所以在外面加了牙套,希望它们重新复位。这导致好长一段时间,我的上嘴唇比下嘴唇突出,因此发音不清。孩子们给我起外号,叫我“口条”、“小豁牙”、“兔唇”。每次轮一我朗读课文,都能听到下面的嗤笑声。拼字比赛就是我的梦魇,因为我必输无疑。
操场上也不怎么样。五年级那阵儿,我最喜欢篮球和闪避球。但这两样我的水平都很一般,因为我不太懂规则,更不会战略战术。但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向别人请教。每一局从头到尾我都在想,我到底该跟着谁跑呢?
我真是很不合拍,只好把自己封闭起来。我从不提问,那样更显得我比别人笨。学校的修女们,人很好,可是这么多孩子,她根本看不过来,哪儿那么多时间关注小吉姆·亨伯格啊。我越来越退缩,非常孤独。
我至今仍然记得,一个特别的日子,那天刚开始放假。大家一起打篮球,队长分别挑选各自的球员。通常都是这样,两个队长轮流从备选队伍中挑一个人,直到每个队都有五或六个孩子。没有人选我,我被丢在那里。不知怎的,那一天的落选让我格外失落甚至绝望,于是我跑向脑海里唯一能想象出来的、可以得到安慰的地方。
学校坐落在一所千人教堂的侧楼,后面是操场。我绕过教堂的正门,跑到这栋楼对面的小门。本来学校里有入口,可以直接进教堂,但我不敢走,生怕有人在走廊会问我。我小心翼翼地爬上石头台阶,慢慢推开教堂高高的橡木大门。空阔的门厅透出一股寒冷的湿气,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我窥看了下,里面没有人,于是走了进去。肃穆的拱门,巨大的灯台,还有精致的饰物,一切都使让我感觉自己如此渺小、根本微不足道。
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灯光,便看到耶稣基督的雕像正站在我面前。我只是短暂地端详了一下就不敢再看了,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,我受的教导是:人永远不能直接亲近上帝。
左边有约瑟像,右边是马利亚像。我相信马利亚是通向耶稣的门——只要我求她,她会为我向耶稣求情,让祂给我祝福。我来到马利亚前,把一角钱扔进小黑箱,点亮蜡烛。我能看到甚至闻到一缕烟雾向上升腾,使马利亚的目光模糊了。我没有哭,因为从小就知道男人不能哭,但我是个心碎的小男孩。
“马利亚,请帮帮我。求上帝对我说话吧。我很孤独,想知道方向。求你了,马利亚,为我向上帝求情吧。我想有个朋友。我想变得合群。我想象别的孩子一样聪明又能干。”
每一句祷告都发自肺腑,在那一刻,能融入其他人就是我最高的梦想。“求求你,马利亚,让上帝救救我。告诉我应该怎么做,告诉我方向。请给我行神迹吧。我太孤独了,我和别人格格不入。”
我停下来想听听回应。轻声祷告的余音消失之后,一片沉寂——冰冷的沉寂。没有回应,没有答案,没有帮助。我当时非常真诚,我需要帮助。为什么马利亚不回答我?
告解亭
我想一定是罪,阻拦了马利亚回应我的祷告。哦,天哪!我知道自己必须去哪里了,但一想到告解亭我就手心冒汗。犹豫了一番之后,我还是觉得值得一试。我必须寻求帮助。
于是我静静地、谨慎地,穿过昏暗的走廊,来到那间小黑屋——告解亭。一掀开帘子,我的心就开始打鼓。神父一定在里面,那里总有人值班。我提心吊胆,几乎没有力气继续下去。万一他认出我怎么办?
重新鼓足勇气,我走进告解亭,在小小的木台上跪好。过了一小会儿,挡在神父和我之间的小窗打开了。我仍然看不清他的样子,因为还有一道厚厚的屏风留在我们之间。希望他也一样看不清我。
“你要认罪告解吗?”沉闷的声音重重地传出来,又让我心跳加速。
我清清嗓子,开始说,“请祝福我,父,因为我犯了罪。我上次告解是在一个星期以前。”
我居然这样说!我又说了一次谎!还没开始认罪,我的罪已经又加了一条。
可是,如果我告诉他事实——我已经两个多月没认过罪了——那我就得做更多的忏悔和苦修。可当时,我只想要恩典——不想苦修。要是需要苦修,而不是求助,只要操场上的经历再重复几次就够了。可我已经再也无法忍受,所以才来这里,向一个罪人认罪。我相信是因为罪的缘故,上帝才不愿意帮我。可在告解的过程中,我又犯了罪,罪加一等,就因为害怕后果。
我开始向神父列举我的罪。“我和妈妈顶了两次嘴,我不听爸爸的话。我从邻居家的树上偷了几个苹果。”
一段让我终身难忘的安静之后,沉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。“你的罪已经赦了。”
真的吗?现在我很清楚那并不是真的。(路加福音5:21;提摩太前书2:5;使徒行传10:43;约翰一书2:1)
“你必须喊一次‘天父’,三次‘万福马利亚’,两次‘荣耀!’”他继续说道。
“好的,父。”我含糊地应着,暗自庆幸这么容易就过关了。
离开告解亭,我再回到马利亚像前,按神父教的祷告。现在,上帝和我之间没有罪隔着了。我再次祈求马利亚,可还是没有回应,没有帮助。我真的觉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。上帝并不真的存在,我得出结论。祂竟不来帮我。也许祂只为了帮别人,但不是为了帮我。我太笨了——还是个罪人。我弄不明白。
马利亚综合症
我给这种情况起名为“马利亚综合症”——即接受偶像当作真实。可能你没有天主教背景的成长经历,但马利亚综合症即使在今天的各个教会,也都还存在。教会承诺给我们上帝,但其实留给人的只是,短浅而毫无出路的律法主义、概念主义、教会观、真理观、传道观——无不极尽所能地引人放弃那位每日亲自指引人、并赐人力量的活的上帝,而以某种其它事物取而代之。
加入教会,开始对外作工——规划、传教、圣经学习等等,所有这些活动都是有益的,也是必要的;但一切永远要以上帝为中心。
我成了祭坛助手,当神父做弥撒时帮忙——为圣餐礼和感恩礼事奉。我想上帝总会特别关注我了吧。我做得挺不错,可惜仍一无所获。没有回应,没有与上帝更亲近。
我向最敬爱的圣徒祷告,没用。
我禁食,每周五都不吃肉。没用。
我每天的学习都以弥撒开始。不值班事奉的时候,总拿着念珠,诵念玫瑰经。没用。没有回应。毫无效果。我体会到路德为什么那样失望。
我吃光了圣餐,心想,这样总有耶稣基督真实的肉体和血了吧!每次神父将圣餐放到我嘴里,我总会期待某种神迹。我想上帝会进入我里面做工。但祂没有。
当我成熟到可以独立做决定的时候,已经对这种毫无意义的信仰厌烦透了,再也不想和它有任何牵连。我相信上帝在遥遥观望,但如果祂不来和我说话,不帮助我,我再也不会去找祂。我要走出去!走出这令人困惑、没有尽头、徒劳无功的迷宫。我告诉自己,放弃这个游戏。它只让我觉得自己愚蠢,孤独,空虚。这是有意在批评天主教吗?不。我只是陈述自己的经历。
知道再也不想去教会了。我要赚钱,成为大人物,尽情享乐。我决定要去世界上闯一闯。
世界的迷宫
我开始推销保险。短暂的艰难起步之后,很快,我的业绩相当不错。公司派我去接受高级培训。培训的侧重点之一是降低“流失率”。流失率指从刚刚签单到一段特定时期内,流失的保单和同时期所签的全部保单的比率。换句话说,有很多推销员,签单率很高,但不久新客户便转到了其它公司,对原公司造成了利益损失。
培训会邀请了一些流失率最低的保险推销员。他们走到前台,讲述自己的成功经验。有人给客户送生日卡,有人送圣诞卡。还有人想到了冰箱磁力贴和日历,都挺有效。
当最后一名推销员坐下后,大会主席说,“先生们,还有最棒的一位我们还没介绍!本年度流失率最低的推销员是——吉姆·亨伯格!”(掌声雷动)“吉姆,请上台告诉大家,你是怎样做到的!”
我走上台,向听众分享成功秘诀。我并没有采取任何其他人建议的方法,秘密很简单,我告诉同事们,“对任何一个带着问题走进这扇门的人,都要怀着最真挚的心以礼相待。在任何地方都要给他们灿烂的微笑,和最好的服务。”我总会倾听客户并且和他们握手。
我提高了“美国家庭险”参保比率的10%,成了该领域的先锋人物,受到极大关注。公司给予我各种奖励——金指环,钻石指环,去拉斯维加斯和夏威夷旅游。每个人都充满热情地和我谈论如何订目标,如何实现,以及实现的必然性。但我仍然很空虚。表面在微笑,内心却在痛苦中挣扎。
这就是生命的全部吗?我想知道。当然,我没让任何人看出来。我向同行们吹嘘着成功之道,计划着更大的房子,更多的享乐,更高的收入。
我开始运动。能加入绿湾包装工队(著名橄榄球队)可是很了不起的。每周一早晨,我都会打举足轻重的四分位。大摇大摆无所不知的样子,很能骗倒其他人,别人还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。可没有人——我的意思是没人会承认——这一切辉煌的表象不过是用来打击你的另一个死胡同而已。
我又开始关注逃生通路,常参加大型逃生游戏。毕竟,如果可以开枪,杀死某种身材庞大的动物,也是力量的表现!你就是个真正的男人!就能掌控一切!至少从表面上,人人都这样认为。
在不同的迷宫里,不同的事物被你膜拜为神,但是,却仍然找不到出去的路。一切都是虚空与徒劳,心情越来越糟——但这是你藏在心底的秘密。
世俗的教导让我以为,不管选择哪条路,也许是加入“绿湾包装工”,或是攀岩,或者赚钱,或任何我可以做到的事,都能在世界上得到最大的满足。从没人告诉你这些行不通,你也不会告诉别人这些没用,因为大家都不愿意承认或接受这个事实。
萨拉和我过起了派对生活。我们要寻找快乐!可是却发现派对生活很可怕。有一次我们在地下室办了场酒会,邀请了邻居和朋友。大家又唱又跳,有人提议玩绕口令。如果你和孩子们一起玩绕口令当然没什么不好,可如果和别人的妻子一起玩呢?
深夜时分,我要上楼去洗手间。刚一进去,邻居的妻子跟进来想挑逗我。我离开了洗手间。这种事我可做不来。一夜狂欢之后,留下的只有第二天早晨的头痛难当。
但是,嘿,我们玩得很愉快,对吗?我们在寻找快乐之神,欢喜之神,成功之神,但找不到,因为总有别人比我们更快乐,更欢喜,也更有钱。那段时期,萨拉和我越来越疏远。我们没有心灵的平安。
我们在世界迷宫中,选的另一条路就是读书俱乐部。只要注册再付些月费,就可以按时收到书。我收到三本关于巫术魔法的书,《黑色魔法》(一种集体推理游戏)让我着了魔——当然不是属灵的原因;更多的只是好奇。我对玄妙的东西如醉如痴,既不会认真地思考上帝,也不相信魔鬼有多可怕。
魔鬼的快餐蛋糕
我们开始在喝酒开派对时体验“黑色魔法”之类的东西。我们学会了让餐厅的桌子跳舞,很有意思。当时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,只觉得很刺激——能深入探索未知的科学。
下一步就是拿“灵应盘”。当时,我们刚开始和基督徒一起研经学习。一天晚上,又是在酒会上,我拿出灵应盘来玩。当着众人,我问了一个问题:“我最喜欢什么蛋糕?”
通灵板开始迅速抖动,然后很准确地拼出一句话:“魔鬼的快餐蛋糕”。一种诡异的恐惧袭来。所有人都开始狂笑。“哦,吉姆,太棒了。你怎么写的?”
“我没有写,”我申辩。“没人碰那块板啊!”
“嘿,说嘛,吉姆。你一定耍了花招才拼出来那句话。”
可我真的没有。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指针,完全按着顺序拼出那些字母。我开始想,是否我现在的某些行为,其实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或底线?
我知道自己正卷入一个非常危险的游戏。撒但试图让我在一个个迷宫中穿梭徘徊,他也希望你如此。只要人困在里面,他并不关心你身处哪个迷局。他甚至会用交鬼、招魂术之类的经验,让人以为自己是在寻求上帝——只要别去读上帝的圣经就行。
另一边,上帝也一直在寻找吸引我们归向祂的途径,让我们走上远离魔鬼之陷阱的“圣洁的高速公路”,(以赛亚书35:8)从而得到平安。
萨拉和我开始研读圣经,上帝感动着我们的心,撒但也在不断地施加恐吓。我连续三个月在夜里醒来感觉魔鬼在掐我的脖子,令我窒息。我大汗淋漓,吓得不敢呆在床上。这种攻击让我精疲力竭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一天晚上,大约七点半左右,那天真的很危险。当时我们住在桃树巷,现代化的建筑,客厅比其它房间水平面低一些。客厅一侧是大壁炉,壁炉架吊在空中,壁炉旁边是高大的书橱。萨拉正在淋浴,我独自坐在壁炉前,阅读圣经。我的眼睛从面前的经文上移开,停在了壁炉和壁炉架右边的书橱中那几本关于巫术魔法的书上。
突然间,一个念头闪过,激励我,“烧掉它们!”与此同时,我感到一股不祥的寒意袭进房间,接着压到我身上——和夜里窒息的感觉一样。我仿佛被钉在了椅子上,担心如果站起来会有更大的危险。最后终于,我强迫自己站起身,走向壁炉架——双脚跌跌撞撞似乎随时会摔倒。我拿起那几本魔法书,撕下封面,奋力撕得粉碎,再扔进火中。刚扔完,压迫感就完全消失了,而且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。直到现在,我都常常想,有多少基督徒在家中给撒但留了门缝,比如通过收藏的书籍、音乐、杂志和视频等等。
基督教的迷宫
有人介绍萨拉和我去参加基督教的圣经学习。我想,“这就是真理,就是它了!”我全身心投入真理、并愿努力去理解并与他人分享真理。我们找到了脚前的灯,路上的光。(见诗篇119:115)
这不正是我们生命中所缺失的吗?离开了世界的迷宫,通过受洗,我加入了基督教。没人告诉我其实我们正在进入又一个迷宫。
我遇到的第一个死胡同就是神学真理。是的,我相信圣经是绝对正确的上帝的话,是真理之教义的试金石。然而仅仅靠真理的知识,并不能帮我比当初自己孤身一人时,更有效地应对撒但的进攻。那些真理的光线起初曾经温暖了我的心,但最后却将我锁入更大的黑暗之中,比之前的危险更甚。
怎么会这样?我问自己。
之所以会这样,是因为我们把“光线”替代了“光源”,所以光线很快就暗淡了。当人以真理的知识,替代了上帝本身,真理也无法在人生命中做工,就像当年的马利亚雕像无法帮助11岁的我一样。(见 约翰福音5:39)
我被教导,相信真理就是信仰本身。我试图以自己的能力作为安全保障,去理解真理、熟悉真理、还向他人解释真理,在他人面前为真理辩护。
我还以为,只要拥有了末时代的全部真理,我就是“蒙启示的那位”——基督徒。但我是吗?撒但比我们更明白真理,这使他成为基督徒了吗?没有吧!所以,在这一点点高深的神学真理之外,肯定还有更多的画面。
第二个死胡同——生活方式和改革——也是一段伤心的经历。
我成为素食者,戒了烟酒,戒了咖啡因饮料,戒了不敬虔的娱乐,戒了世俗的音乐和穿戴,不再讲黄色笑话,当然,还忠实地交付什一和乐意捐。我看起来比以前好多了,很多方面都有好转。
但是微妙的危险来了。我开始自我感觉像扫罗成为保罗之前那样,“就律法上的义说,我是无可指摘的。”(腓利比书3:6)我为自己坚强的意志取得的成就而骄傲,为自己的洞察力洋洋自得,我觉得自己在灵命上很富有,一无所缺。(启示录3:17)
萨拉和我理智地赞成并接受教会传讲的教义为真理,也改变了生活方式,顺应了基督徒的价值观。因此,教会宣布,我们已经通过了检验,获得了“重生”。我们受洗正式加入教会,真诚地顺服于其他信徒所公认的标准原则,那些原则大多是正确的。但我们也因此随波逐流地以为,现在的自己已经完全了,只需要再完成最后一项任务,最后一小段路。所以,我们将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其中。
这第三条死胡同,就是向外传播——通过传福音和组织圣经学习。我虔诚地相信,只要能劝别人和我一样悔改,并接受同样的教义和生活方式,我就完成了圣经所教导的传播福音的全部使命,“…要去,使万民作我的门徒…”(马太福音28:19)
多年营销经历磨炼出来的能力,使我成为颇有成效的激励者,和热情四射的信仰卫道士。很快就有超过十二个人在我的教会受了洗。我成了真理的勇士,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冠冕戴在头上。人们的交口称赞,让我又想起在保险公司打破销售记录的光荣史。我开始有点儿为自己的成功飘飘然,总对别人高谈我自己,我的真理,我的教会。
当时我还不知道,那是我人生中最危险的时期。为什么?因为我曾距离真正的出路近在咫尺,却浑然不觉:撒但轻轻地推了我一下——非常轻——就把我推到了另一条路上,而那是一条让我只关注教会、却忘了与上帝联系的路。
两条路很近,都一眼望不到尽头,惟有上帝能看到那条迷惑人的路的终点。祂知道沿着那条路,我会最终会和基督时代的犹太人走到同一个结局。当年他们激烈地捍卫着自己掌握的神学真理——当然有很多是他们发明的、并不是基于圣经、是他们自以为的真理——同时却把活的真理——耶稣,钉在了十字架上。
教会观至高无上。但有时教会的存在,却只是为了教会自身,而不是为了帮助教友,或者荣耀全宇宙的上帝。当今的基督教会也正面临着相似的危机。
随着时间流逝,我发现自己和当年在世界的迷宫里一样,又陷入了忙碌于各种活动的怪圈。很熟悉、也很厌恶的空虚感又开始来纠缠我。这种感觉太可怕了!本以为已经找到了出路,已经找到了最好的,可就差一点——就是没走到出口,没找到真正的饱足,还茫然不知道原因!我的确找到了真理,但一切仍是虚空。
我对自己说,这不是我以前所在的地方吗?我是不是进了又一个怪圈?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根本没有出路吧?为什么我又陷入了空虚感?我最后尝试的这几条路,似乎都不能帮我真正走出迷局。
现在想来,真理和教义并没有错,它是我脚前的灯,路上的光,它保护我免于失脚,并引导我走上了正确的路。错的是我,我只看到了光,却从来没有去想要亲近真正的光源。
当时我想,我必须放眼于更大的画面。于是我爬上了思维的鸟瞰台,开始陷入沉思。为什么我仍如此空虚地站在门外?我无力控制情绪,点火就着,脾气很暴躁。我感到孤独,似乎被隔离了——站在一千条方向各异的路口,想要分别满足自己一千个各不相同的期望,却永远无法获得任何的胜利与平安。
我和萨拉的关系也渐行渐远。我在场时,儿子们都因为我的火爆脾气而惴惴不安地很听话,但我一转身,他们就会为所欲为。我根本不了解他们。我所做的一切都徒劳无益。
看看身边比我陷在这个迷宫时间更久的人。很多人婚姻破裂、追求更高的职位和权力、忙碌于信仰的圈子,试图以假象掩盖生活中的各种混乱以心灵的空虚。他们并不喜乐。
有些家庭,家人之间大吼大叫,喊着彼此的名字,却从不努力消除隔阂。有的家庭从不争吵,他们把各自压抑在黑暗之中,彼此孤立,不敢面对和解决已经临到的问题。有些人就像刺猬,顺着刺儿摸还好,一旦惹着了他们,锋利的刺就会立刻刺进你柔软的手心。还有些人,总是无力战胜食欲或性欲的冲动。
教会当中的离婚率比世界上低不了多少。年轻人的叛逆大家也习以为常。我读到提摩太后书3章2至4节,感觉这些描述也同样适用于自诩为上帝之子民的生活,尽管他们躲在关着的门后面——各人专顾自己,徒有敬虔的形式,却没有改变自己品格或弥补破损关系的力量。这就是我的家庭或我自己所需要的吗?我问自己。
我再次环顾四周,寻求帮助。牧师和宗教领袖们一定知道解决之道。显然他们在这所迷宫中远远走在我前面。我去求助,但他们坦白地承认,自己也和我一样陷于困境。除了我所做过的努力之外,他们也别无他法。这不正是过去对“精神错乱”的定义吗?——反复地做着相同的事情,却期待出现不同的结果。
这就是全部吗?我极度地痛苦。生命真的只是空虚的循环和失望的死胡同吗?我是否错失了什么?我们都像是没有引擎的汽车,没有电的灯泡,没有气息的躯体。外在的装备不错,可是生命力在哪里?
就在空虚绝望之中,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。(启3:20;赛4:31)我转过身,发现这声音来自一扇小门,它指向的那条窄路——紧挨着我刚刚走过的那条道。(太7:14)这门已经落满尘灰,似乎很久没人用了,我对它毫无所知。但这声音继续在呼召我:“吉姆,打开你的圣经,要查考它,因为那里有永生;给我作见证的就是这本圣经。(约5:39)你还要到我这里来,(太11:28)我会在你空虚的躯体中,注入丰盛的生命。(约10:10;4:14;诗3:69;利2:13)请抓住我的手,(赛41:13)我会带你安然穿过世界和信仰的迷宫。(约10:4,诗32:8;赛30:21)你将永远不再孤独。(来13:5)你软弱时我会加增给你力量,(多2:11-14;彼后1:3-4)你无知时我会赐给你智慧,(雅1:5)你站立不稳时,我会坚稳你的脚步,(来12:5-11)我会将你婚姻中那起初的爱的火种,重新交到你手中,(弗5:25-31)告诉你如何赢得孩子们的心。(弗6:4;玛4:6)来吧——与我同行。”(创5:24;6:9;太11:28-30)”
我踌躇着、权衡着。一边是这扇不被世人所接受的狭小的窄门——因为那里没有人的功劳,没有人的荣耀,没有人的成功。而另一边,则是邀我进入窄门这位上帝的的应许——心灵的平安和永远的生命。
“主啊,我很愿意走进去。祢的应许正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——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进去。你看,我背负着生命的重荷——这个大背包,背着它我根本没法通过这扇门。”
“是的,吉姆。你正背负着沉重的负担。你一直把自己当成主宰,自以为有足够的力量驾驭人生。但你必须放弃这个缠累,走进这扇门。你不能再继续以自我为中心。必须以我为中心!我必须在凡事上居首位。”(西1:18;申6:5)
本章思考:
1. 你的生活是否正在陷入迷宫,渴望知道上帝在哪儿?
2. 世界的迷宫——更大的房子、更好的玩具、更多的收入——是否令你感到空虚?
3. 你有没有把搞笑、娱乐、运动和成功当作神去追求?
4. 你是否正通过某些书籍、音乐、杂志、电影或小说,在心中为撒但留了入口?
5. 你有没有以某种事物取代了上帝,从而让你感到匮乏、空虚,毫无出路?
6. 你有没有走进信仰的死胡同,有没有卷入真理或教义的迷宫?
7. 你有有没因为圣工与侍奉而让每日的生活变得虚荣、软弱而无力?
8. 你有没有因为无法战胜愤怒、生气、食欲、情感、眼目、性欲、舌头和骄傲而苦恼?
9. 你是否觉得,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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